※艾伦第一人称
※人物和人际关系操作
※是科技不太发达，贫富差距有点大的时候
※※不存在任何形式的歧视或辱骂

利威尔先生送我回去顺便又慰问了我的母亲。他在路上买了一块大号儿的肉桂蛋糕一罐果酱和两瓶酸牛奶，听他说好像是冰岛的某个牌子。我叫他先别急着去见我母亲跟米卡莎，车子驶过矮巷子之后我摸了他的手腕让他停了下来。

我拐进巷子里去买了一袋糯米饼，买米饼的老妇人有一副东方面孔，大抵是自年轻时便在德国生活了才没有一口外籍口音，不像我遇见的一个专修德文的挪威伙计，知道了我是德国国籍就非得拽着我，给我炫耀炫耀他傲人的口语成绩。他阴阳怪气儿的声音刚传到我耳朵里，我就想一拳头给他招呼过去。但我忍住了，还夸他说的极妙。

我向老人道了谢回去找他，他倚着他暂时停靠在道路边上PPG黑漆的轿车，鞋底下玩着一块不大不小的圆石。我嘴里嚼着半块米饼，喊了他一声他就转过头来，我朝他嘴里塞了手里剩下的半块。
「怎么样？」

「还不错。」他鼓着腮帮咀嚼着。「用什么做的？」

「一种煮起来黏糊糊的米。」我见他把嘴里的东西吞咽了下去，就将一整袋米饼塞进他怀里。「叫糯米的东西。有很多，还温热着呢。」

「里面加了砂糖？有甜味。」利威尔拉开车门坐了进去，我也绕了一个圈子跑到副驾上去。

「自带的吧。我觉得抹了杏梅酱可能会好吃，就是当时涂面包的那个。」我调低靠背的高度躺下去抻了个懒腰。「即便它有那么一丁点儿酸头。」

我领着他到家门口，喊了米卡莎给我们开门，这个小家伙应了乖乖地照做，还亲昵地主动亲近利威尔搂着他的胳膊就不再撒手了。我一进客厅就彻底愣住了，坐在餐桌前的不是别人，正是我的老哥吉克。他毫不见外地拆了利威尔刚搁在餐桌上的蛋糕包装，狠狠掰下来一块捧在手心里就啃。利威尔都被吓傻了，十分僵硬地扯着我的胳膊，我捏了捏他的指头继而十分友好地向吉克问道。

「你他妈怎么来了。」

「老弟，你前脚刚走我就乘上了火车。你不是说卡露拉很想我叫我亲自来问候吗？这会儿你倒不乐意了？」
我的母亲在厨房忙活还少有的哼着小曲儿，吉克咧嘴一笑，阴阳怪气儿地鬼哼一声。
「不过看样子人家还挺乐意的。你啊，还不到说了算的年岁呢，我看你这一年主修的才是搞同性恋吧。」

我抡起拳头半道让利威尔截住了，我怨气地瞧他一眼转而改成语言攻击。
「我去你妈！」一嗓子吼得惊天动地。

「艾伦你在叫我吗？」我母亲的声音。

*  *  *

吃过午饭后我们去看了电影，那是部感情片，坐我旁边的女人在电影放映到没一半时就哭个不停，越放到扯淡的地方哭的越厉害，没准儿最后得把眼珠子哭出来。你要是不想把胃呕出来就别去看这狗屎电影。

我正这么想着，影片演到了高潮部分，主人公经历大起大落后重归于好的相爱场景。他坐在我另一边，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胳膊把住了我的小臂，眉眼间有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。

我不知道明白了些什么脑子里清亮一片，随后在心里向刚刚那个想法道歉。屏上的光在他脸上跳跃，周围的观众似乎都在小声地啜泣，我将他的手掌下移然后牵住了它。我抬起头，尝试着像周围的人一样，用心接触这些曾教我大骂恶心的新奇东西。

接近午后我随他回到了他的宅子，那个要给我讲金融的人已经到了正等着我去听课。这个姓佐耶的人一路上给他拨了不知多少通电话，气的利威尔最后直接抓起他的手机塞进我手里，口齿不清地叫我立马给他关机。

*  *  *

「你能想象到吗我的孩子？不，你不能！你面前的这个男人可完全不是你以为的高洁形象。他生活在阶级斗争里，为了名为“金钱”的东西出卖了本该交付给上帝的纯洁的灵魂。他伸手掐死了长着翅膀的天使，同地狱里的恶魔一起看守油锅，用那已然溅上罪恶鲜血的钢叉刺穿可怜之人的肉体！煎炸声…人惨死前痛苦的呻吟声…啊！慈爱的圣母玛利亚！这真可谓是——」

「够了…你玩笑开过头了四眼怪…别吓坏了他。」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利威尔先生表现得这么无奈。

「你该宽恕我。哦你知道的甜心儿——」她说着一只手的五个指腹捏在一起，举到了自己嘴唇边上，接着很快伸张开手掌，作出看上去像“很大”一样代名词的手势语。「我有一张大嘴。」

这位姓佐耶的女士给了我一种很舒适的感觉，她讲话风趣，不惜拿自己当侃点，没有任何甩架子给别人看的意思。她鼻梁上架着一副鲜红框色的眼镜，头发是红色的但并不是爱尔兰红，而是偏于深棕的一种红。

我对她印象相当不错，于是对她十分恭敬地点点头，然后微笑。她同样回敬了我一个微笑，然后拉开了我对面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上去，动手翻开她带来的教案。我挪动椅子朝前坐了坐，接着抽出钢笔摊开了笔记本，暗示她我十分有兴趣听她讲课。

「所以第一个问题就是——」她十指交叉抬眼望向我，我下意识挺直了脊背。「你如何看待由心理疾病诱发的阴//茎/勃//起功能障碍。」

「？？？」

我可算知道他为什么一再叫我小心了。我偷瞄了利威尔一眼，他看得出来我在偷瞄他，于是故意避开了我的目光安静地喝茶，甚至连正身都不留给我，这意思明摆着是要我自己一个人解决。

我跟韩吉·佐耶聊了四个小时的阳//痿。我的钢笔在这期间漏了水，一大滴墨汁滴在了我的笔记上，她一直在问我学术问题，在我回答了不知道后又开始长篇大论，我从一开始的走神到意识逐渐削薄地快要睡过去。

她当然没有一整个下午都在聊这个话题，跟向我交换一样她又稍微讲了一点关于金融的简单知识，包括它的最初雏形到发展史，存在的意义与经济效益。我听得脑子发涨，干脆不再临时做思考，一股脑全记在了笔记本上。

韩吉走后我就瘫在了沙发上，搂着他的腰再也不起来了。他说教了我几句，告诉我听课的方法压根不对，不能照搬东方的教育方式。我不太喜欢他教育我，我听不进去还闹得一肚子火气。他仿佛也意识到了这一点，最后叹了口气。

「她虽然闹腾，但理论知识的掌握程度在我之上。忍几天，然后我来教你如何应用。」

「利威尔先生的亲自授课？」我听了马上神清气爽。

「怎么，你还不买账？」他挑眉道。

「不敢不敢…我巴不得叫您一声老师呐。」

「你要多抽出点时间来陪陪你的母亲，还有那个小女孩。她说你是她的哥哥。」利威尔在果盘里撕了一瓣橙子吃进嘴里。

「我的老天，她终于承认我是她哥了！」
我想起米卡莎整天嘴里不停地喊着我的大名，心里万分感慨。他正嚼着嘴里的橙子，只点了点头做回应。

「我有一个问题。」我的鼻尖蹭着他的额头，他活动了一下上身躺的更舒服了一些。「我到底有没有机会成为这所房子的第二个主人？」

利威尔刚咽了嘴里的东西就忙不迭地白了我一眼。
「你要是真有本事的话，就努力让我成为你房子的第二个主人。」

「要是你想现在就行。」

「我没在跟你打情骂俏，也没在说隐晦语。」

「行啦先生…我又不是不知道…」我像是在宣誓一般说给他听，当然也在说给自己听。「我会的。一座属于自己的宅子。」

我放开他的腰蹭上了他的大腿。
「从前总是你带我去见识世面，这次是不是该我了？」

「嗯，说来听听？」

「真不谦虚的说，我能带你拥抱自然。要是现在是春天就更好了，春末的时候湖边上有新生开始长叶的芦苇，湖里也有长成的鱼，许多人会选在那里垂钓。对了，那湖上还会有天鹅！哎，你见没见过黑色的天鹅？白天鹅看久觉得腻了可以试着见见黑色羽毛的天鹅。」

我枕在他的大腿上悄悄勾起嘴角。
「你绝对会喜欢上它的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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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番二完

※全文终了，有点糊弄见谅，因为又有新梗了 。(叹气)
※之后大概就是两个人都混出了名头，那种「你跟我在一起可以对抗全世界」这样的氛围。(说的太过了？询问自我)